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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团？”如果到这个时候谢知非还听不懂的话，那就是真的笨了。但是这个事实依旧让他有种全身寒毛耸立的感觉。
“不完全是。”张秉一摇摇头。
“纳粹德国崩溃之后，负隅顽抗的余孽们已经没有了当年席卷天下时的大势，马丁·鲍曼接手不死军团计划之后，整个计划更是变了味。在希特勒的设想中，那支不死的军队应该同时满足强大、冷静而绝对听从命令这样等等的要求。”
“而已经如同臭水沟的老鼠一般狗眼馋喘的马丁·鲍曼是没有办法继续保有希特勒的傲气的。他的不死军团真的就只是字面上的名字，除了不死以外几乎一无是处的怪物。”
“但是即使如此，二战时期，对于数百上千万的人的屠戮和采样，依旧给他们留下了没有任何人能够媲美的本钱，除了性格暴虐不太受控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别的缺陷。”
“怎么可能会有一个组织会放过这样的一份遗产，各大组织开始在从马丁·鲍曼的基础上继续研究起了‘不死军团’，也就是二代驱魔师的计划。所谓二代是用来和我们这种天生觉醒了能力的一代做出区别的名字。”
“梵蒂冈以光辉构装为核心构筑了复仇天使、虚数空间以自己擅长的信息技术理论制作的混沌之子、万象殿以比沙门天的诅咒而成的尸蛹，以及愚者的半妖，这些都是根据那笔遗产延伸而出的产物。”
“复仇天使、混沌之子、尸蛹……半妖？”谢知非原本以为自己对于四大组织已经足够了解了，但是张秉一一下子甩出了四个自己从没听说过的东西，瞬间就将他砸懵在了原地。
“你没听过是正常的。”张秉一语气变得轻飘起来，仿佛要消散在风里一般，“因为这几种造物无一例外都被列为了失败的发明，当年的作品们也都被抹杀掉了。”
张秉一的原话轻飘飘的，但是谢知非却能够在这句清淡的话里面听出那蕴含着深深的血腥味，到底有多少个‘作品’被抹杀？谢知非不知道。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想起了谢亭山在给他讲历史时候说过的一句话。
那还是他很小的时候，谢亭山拿着一本一本的线装古书一字一句的给他读着那些流传下来的历史。正好读到《尚书》的第十一卷《周书·武成》，里面有一句，“甲子昧爽，受率其旅若林，会于牧野。罔有敌于我师，前徒倒戈，攻于后以北，血流漂杵。”
谢亭山合上书，摸着谢知非的脑袋，给他解释这句话的意思，然后跟他说，“小非，你知道要死多少人流的血才能够让大木棒都飘起来吗？”小小的谢知非摇摇头。
“战死十八万，生俘三十三万。而这些人的血在书上不过四个字，叫做‘血流漂杵’。”
那时候的谢知非还不能够理解十八万和三十三万到底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而后来理解之后每一次想起这句话来都是一阵心神摇曳。现在他从张秉一的话里面又有了相同的感觉。
“为什么放弃了呢？”摇摇头把脑子里面突然冒出来的念头给抛出去，谢知非问道。
“因为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有同样一个问题摆在各个组织的面前。”张秉一眼睛眯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却没有一丝笑意，看的谢知非背脊发凉。
“那就是这种通过外界刺激而产生的第二驱魔师们，在一段时间后总会彻底的倒向怪异那一边。”
“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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